「安藝士兵、以百萬一心集結,將敵軍徹底殲滅!!」

就在交鋒前的瞬間,

隨著一聲清亮的號令,

無數的箭矢交織成了箭幕暴雨一般的射落,

在這陣箭雨之中,原本氣勢洶洶衝殺而來的騎兵們紛紛中箭落馬,

摔落馬背的騎兵淒慘的哀嚎聲、中箭倒地的馬匹痛苦的嘶鳴聲,很快的被後方來不及勒馬的騎兵的蹄聲所掩蓋,

受驚的馬匹揚起了馬蹄,捲起了讓狀況更加混亂的砂塵,

而那陣及時的箭雨仍舊無情的夾帶著振弦與破空的呼嘯聲不斷的飛落而去,

很快的便將那批騎兵部隊殲滅殆盡。

「毛利!」

早在聽見那聲清亮的號令聲時就已經明白來搭救的援軍的身分,

元親抬頭望向那陣箭雨飛射而來的方向,

喜出望外的喊道。

「真受不了...你這廝除了給吾人找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之外還會什麼?真是的......」

站在高處滿意的看著自己手下的士兵亮眼的戰績,

然後冷冷的瞥了那湛藍眼眸的銀髮青年一眼,

將一頭淺茶色半長髮掩了在高而尾端彎曲的頭盔下的冷漠青年、毛利元就瞇起了一雙翠色的雙眸,

「還有石田你也是,身為西軍總大將還如此亂來,真是讓吾人擔心西軍的未來......」

冷冷的嘀咕道。

「汝也別太苛責三成了,會弄成這樣狼狽,吾相信三成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的。」

元就身旁,將臉龐與身軀全都用厚重的繃帶掩蓋了起來、只露出了紅色有著蝶狀裝飾的頭盔下幾綹黑髮的異眸青年、大谷吉繼噙著淡淡的微笑,輕聲道。

「三成殿、長曾我部殿!你們沒事吧!」

在箭雨停歇後不多時便衝到了元親跟三成身旁,

「對不起、在下來救的晚了一些......」

看眼前的兩人多多少少都帶了些傷,

將褐色長髮束成了馬尾、紮著紅色頭帶的青年、真田幸村一臉歉疚的說道。

「不,真田你們來的正是時候呢......」

苦笑,元親安撫似的拍了拍幸村的肩膀,說道。

「這裡可是戰場,要聊天什麼的,等把敵人全部殲滅之後再好好聊吧。」

從原先站立著的高處縱身躍下,

元就指向了不知何時已經包圍了上來的敵軍,

冷冷的提醒道。

「嗚喔喔喔!這邊就交給在下吧!!」

看周遭一片黑壓壓的敵人,

幸村握緊了手中的雙槍,鬥志高昂的喊著,

看自家旦那這副模樣,

在幸村身後護駕的橙髮忍者、猿飛佐助忍不住沉沉嘆了口氣。

「既然這樣,那我可得把這些傢伙欠我的帳給好好討回來才行了吶!」

扛起了碇槍,元親將自己的傷勢與不適全都拋到了九霄雲外似的傲笑道。

「......!」

聽元親這麼說,三成立刻冷冷的瞪了過去。

「你這個傷兵,還不趕快給吾人滾到後面休息去。」

在三成開口之前,元就先一步開口諷刺道。

「開玩笑!我怎麼能放著你們在前線威風啊!」

「現在是講這種話的時候嗎?你這廝快給吾人滾去後方、少在這兒礙手礙腳!」

「礙手礙腳的是你才對吧毛利!你只要躲在你的弓箭兵後面就好了啦!」

「呵呵呵...吾看就算吾等再晚來個一陣子,似乎也不會出什麼狀況呢。」

看著一如往常的跟元就吵嘴起來的元親,

不知何時已經乘著那張漂浮在半空中的矮桌來到了三成身後的大谷愉快的笑道。

 

 

 

 

 

 

 

儘管內鬨不斷,在全員集結的西軍將領聯手之下,

敵軍士兵很快的便被擊潰,

被血染紅的地面上橫躺著無數的敵人屍體,

剩餘的殘兵敗將們則驚惶的帶著折斷的旌旗匆忙的逃逸而去。

「好了,也不用再追擊了,現在還是帶著傷兵回去比較要緊。」

冷冷的看了一眼不顧自己身體狀況硬要逞強上陣,結果沒多久就因為體力透支而被趕到了稍遠處休息的元親,

元就帶著嘲諷意味的開口道。

「......」

儘管很想回嘴,但是不只是無從反駁起、身體也不允許自己再耗費體力在吵架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上,

元親只得當作沒聽到。

「趕緊回去吧。」

用可說是擔憂的眼神望了一眼元親,

三成甩去了刀身上的血跡,催促道。

「我扶你吧、長曾我部殿!」

跑到了元親身旁,幸村自告奮勇的伸出手要扶元親起身。

「喔喔,謝謝你、真田。」

「不用管那廝了真田,讓大谷用數珠把他漂回去就可以了。」

「咦咦咦!?等等毛利,你......」

「喔喔喔!!真的做的到嗎?」

「吾不是做不到就是了。要這樣做嗎?嘻嘻......」

「我可是傷患耶!」

「...別鬧了,刑部。真田,你扶長曾我部回去。」

 

 

 

 

 

 


等回到了西軍陣地,

負傷又因為失血而體力透支的元親立刻就被元就拖了去療傷,

「三成殿,你也受了不少傷呢,要不要也讓毛利殿治療一下?」

看向身上也添了點傷痕的三成,幸村關心的問道。

「這點小傷不算什麼,舔舔就......」

不以為意的看了下自己身上的擦傷,

三成話說了一半,就因為某些記憶被勾起而頓住了語句,

「......」

蒼白的臉龐微微泛上了紅暈,

「比、比起我,長曾我部的傷勢才更應該擔心不是嗎?」

三成轉開臉,轉移話題似的說道。

「也是呢,長曾我部殿傷的好重,臉蒼白的像是一張白紙一樣,真是嚇到在下了......」

想起了剛才回來的路上,被自己攙扶著的元親好幾次幾乎是癱軟在自己身上,

幸村擔心的說道。

「有毛利幫他治療,很快就會沒事的。」

笑了下,

「不過三成啊,就算不需要療傷,汝還是去休息一下吧。」

大谷輕聲的叮嚀道。

「......」

沒有回話,三成只是轉頭望向了元就房間的方向。

「等毛利那邊弄好之後吾會通知汝的,三成。」

輕易看出了三成此刻所想著的事情,

「現在汝還是別過去了,毛利療傷的現場,場面一向不會太好看,再說被治療的又是長曾我部......」

大谷微動繃帶下乾裂的嘴唇,似笑非笑的說道。

「...我去休息就是了。」

淡淡的拋下一句,

三成站起身就步了出去。

「...是在下的錯覺嗎?總覺得三成殿好像有心事...跟我們失散的這段時間裡發生了什麼事嗎?」

看著三成離去的背影,

幸村奇怪又帶點擔心的問道。

「呵呵呵......」

多少猜到了一點什麼,

大谷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

「嘛...總之吾等就暫時別去打擾三成了吧,讓他一個人靜靜也好。」

 

 

 

 

 

 


「好痛痛!!你就不能輕一點嗎毛利!!」

另一邊,元就的房間裡正傳出了接受治療的傷患的慘叫聲。

「你是男人吧長曾我部,這麼一點小傷小痛就在那邊叫個沒完......」

一手按著元親的手腕把脈,另一隻手則用絲毫稱不上溫柔的動作在元親已經腫得發紫的扭傷上按壓著確認有沒有傷到筋骨,

元就似乎很樂在其中的瞇著翠眸,冷淡的應道。

「這跟我是不是男人沒有關係!是真的很、痛、啊啊啊!!!」

「你再吵吾人就把你綁起來,聽到沒有?」

「你這個虐待狂!!」

「看來你這廝是很想要吾人把你綁起來?」

一邊心不在焉的警告著因為疼痛而掙扎不已的元親,

元就一邊在旁邊的紙上寫下確認好的傷勢以便配藥。

『...不過,這些傷應該不至於造成這麼嚴重的貧血才是......?』

看著那些抹抹藥就差不多了的摔傷擦傷扭傷什麼的皮肉傷,

『除非是有內出血...或者是有什麼吾人沒看到的傷口?』

看著元親還是煞白煞白的臉,

元就瞇起翠眸,

一邊奇怪的想著,一邊伸手用力的將元親的頭扳向了另一側。

「好痛!!!你要扭斷我的脖子嗎毛利!!」

「別吵,吾人是要檢查看看你有沒有去把脖子給摔歪了...你這傷口是什麼?」

一將視線落了在元親的頸上,立刻就注意到了一個仍帶著血色的顯眼傷口,

用指尖輕輕按了按那似乎是被咬傷的傷口,

元就瞇起眼,奇怪的問道。

「呃?......!」

微愣了下,然後突然理解過來元就所言為何,

「那個沒什麼啦,不用理它沒關係。」

元親轉開眼神,敷衍帶過似的應道。

「...你被什麼咬了嗎?」

「哎呀就說了那個沒什麼了嘛。」

「...是嗎,那就算了。」

知道自家幼馴染決定閉嘴不說的事情,自己就算是問破了嘴也絕對沒辦法讓他吐個一字半句,

說著的同時順手將元親的頭扳了回去----不意外的再次引起一陣疼痛的抗議----

元就淡淡的應完後便起身到自己房間的後方拿藥去了。

「......」

看元就起身離開,

元親微微偏頭,按上了頸部那個被咬出的傷口。

灼熱的疼痛感依舊在傷處騷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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