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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倫布朗,OK?

 

 

 

自己這種對好奇而感興趣的事情、總是想要親自下去嘗試看看的壞毛病,真的得改改才行。

  

 

 

 

 

看著自己手中捏著的紙牌,啊啊、幸運女神從來就都會忘記這個世界上還有個需要她垂憐的人呢。

將一雙茶色雙眼藏了在過長而與眼同色的瀏海下的偵探先生無奈的淡淡嘆了口氣。

坐在對面的莊家悠哉的翻動著手牌,臉上掛著勢在必得般的笑意。

也是啦、拿到這麼一手牌,對方的牌再怎麼樣也不會比自己更差了。

心不在焉的想著,偵探先生再次後悔起自己為什麼要因為好奇與好玩而坐上了這張牌桌。

站在一旁看別人賭輸的傾家蕩產,不是也頗有趣的嗎?何苦自己下去、成了別人觀望的被觀察者呢。

「輪到您了、先生。」

莊家那過於禮貌而令人感覺虛偽的聲音宣告著什麼般的響起,

偵探先生慵懶的閉上了那雙茶色的眼。

好吧、就當作是繳了一筆學費吧。

學習賭博是怎麼樣的一回事的學費。

 

 

 

 

 

 

 

 

 

「別亂丟、把手上那張黑桃ACE丟出去就行了。」

耳邊突然響起了一個陌生而好聽的嗓音,帶著笑意,

下意識的睜開眼,偵探先生首先看見的是一隻戴著令人感覺優雅的白手套的手、修長的手指輕按著他正準備丟出手中無用的手牌的手,

然而下意識的想望向身後那手的主人的動作卻被對方輕聲的喝止,

「別轉眼過來看我,趕緊出牌吧,否則賭局進行不下去呢。」

在對方帶笑的嗓音如此說著的同時、的確也接收到了其他幾位同桌的賭客不滿的等待眼神,

偵探先生微微的聳了下肩,將視線轉回了手中的紙牌上。

指尖輕緩的捏上了身後那神祕嗓音的主人要自己丟出的紙牌。

黑桃ACE,自己本來有抽到這張牌的嗎。

 

 

 

 

 

 

 

 

 

「剛才、謝謝你了。」

賭場外、設計典雅的花園裡,

坐了在雪白大理石砌成的噴泉池邊,

望著站在自己面前、一襲棕色燕尾服的青年,

偵探先生開口道謝著的同時、下意識的打量起了對方。

那雙翡翠綠色的雙眸裡滿是笑意,

眼下那星形的嫣紅印記頗為惹眼。

「那沒什麼的。」

輕笑,青年輕聲的開口,

方才那提示著的悅耳嗓音。

「對了、還沒自我介紹呢…我的名字是梅倫,身分是…魔術師。」

說著、自稱魔術師的青年伸出了手,

戴著優雅白色手套的修長手指。

「…布朗寧,是個偵探。」

看著對方伸向了自己的手,遲疑了半秒後,

偵探先生伸出手,輕輕的與之回握了下。

「很高興認識你,偵探先生。」

隔著白色手套感覺到一絲微涼的溫度,

梅倫唇邊的笑意不知不覺的又更深了些許。

「話說回來、偵探先生看起來不像是個會賭博的人啊,怎麼會想坐上牌桌呢。」

「…別提了。」

微微皺眉,布朗寧避過了對方那雙翡翠綠色的眼裡探詢般注視著自己的眼神,

「好奇心會殺死一隻貓」的俗諺、自己算是親身體驗過了,雖然這邊差點被好奇心殺死的不是貓、是自己從來就有些營養不良的錢包。

倒也不需要再來個人提醒自己方才的行為有多麼傻了。

…不過、說到錢包……

「對了,這個、還給你吧。」

從靛色風衣的衣袋裡拎出了一個小小的皮袋--方才那場賭局裡、自己所贏得的賭注--

布朗寧伸手、將手中不時發出金屬硬幣清脆碰撞聲的皮袋遞向了面前的魔術師。

「咦、這不是偵探先生剛才贏得的賭注嗎?」

臉上顯出了驚訝的神色,梅倫感到不解似的開口問道。

「並不是『我』贏的。」

茶色的眼眸淡淡瞟過了魔術師臉上的神情,

幾可亂真啊,似乎真的很驚訝似的。

只可惜那雙翡翠綠色的眼眸裡、喏,這會兒不是正在笑著嗎。

「如果沒有你借給我的那張黑桃ACE的話,這筆錢也不會在我手上。」

布朗寧不以為然的說著,

沒有拎著皮袋的那隻手,此刻正輕按著風衣口袋裡那張被他在賭局結束後從牌桌上「借」了過來的黑桃ACE。

收拾牌桌的莊家並不會發現少了一張牌。

因為這張黑桃ACE,打從一開始就不屬於那組牌之中。

「被發現了啊。該說真不愧是偵探先生嗎?」

斂起了臉上偽裝般的訝異神情,

梅倫輕笑了出聲的同時,

抬手、往空中輕輕一揮,一張撲克牌就這麼憑空出現了在那戴著白手套的修長指間,

紅心的皇后,原本拿在偵探先生手中、卻被魔術師用黑桃ACE所取代了的那張牌。

「事後仔細想想、才想出端倪來的。」

輕嘆,會被那樣的魔術手法所蒙蔽,即使只是一時的眩目、是否也該被視為是身為偵探的自己的一個恥辱?

「我不喜歡欠人人情、梅倫先生。對於你在牌桌上借我那張黑桃ACE的事情、我誠摯的向你道謝,但這筆錢我可就不能收下了。」

欠人人情、受人恩惠,這在他的眼中一向是徹頭徹尾的麻煩事,因為那代表之後對方有求於他時,即使再麻煩、他也沒有權利拒絕。

也因此、從接受委託到所有需要牽扯到利益交換的事情,他一向喜歡銀貨兩訖。

契約建立的同時也隨之結束,從此兩人再無瓜葛,他可以名正言順的忘記對方的長相與曾經從對方手中接下什麼樣的契約。

與人有著太多的交集向來是麻煩的製造點,

尤其、是像與眼前這個手段高明的「詐欺師」這類的人扯上關係。

像是在催促對方趕快伸手接下般的,布朗寧再次輕晃了下手中的皮袋,

金屬撞擊的清脆叮噹聲悅耳的響著。

「你的道謝我收下了、偵探先生,但是那筆錢就當作是我送你的見面禮吧。」

皮鞋鞋跟在腳下的大理石石板上敲出了細微的輕響,

幾個挪步就來到了坐在雪白噴泉池邊的布朗寧面前,

梅倫一手將那個始終懸在兩人之間的皮袋向下按到了布朗寧的膝上,

另一手就那麼順理成章的撐上了布朗寧所坐著的大理石池緣,

「然後…別再往後退了、偵探先生,除非你想掉進水裡、或是在掉進水裡之前被我抱住。」

看著因為自己的突然靠近而下意識的想向後退卻的布朗寧,

勾起笑而瞇起了那雙翡翠綠色的眼眸,梅倫輕聲的多補上了一句提醒。

「……」

看著面前實在是貼的有些太近的、梅倫那張笑容可掬的臉龐,

布朗寧想說些什麼似的張口、卻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要說什麼。

「…如果你依然堅持要將這份見面禮退還給我的話……」

從那雙因為兩人間過近的距離而失去了瀏海遮掩、輕易便可一覽無遺的茶色眼眸中看出了混雜在錯愕當中的不甚情願,

唇角邊的笑意更深了些,

梅倫抬起了原先支在布朗寧身旁的手,修長的指尖探上了布朗寧留著小撮柔軟鬍髭的下頜,

挑起了布朗寧的臉的指間、不知何時竟是拈著那張應該被安放在偵探先生的風衣口袋裡的黑桃ACE--

「那、就用這個來代替好了。」

 

 

 

 

 

 

 

 

語句的尾音,消失在突兀的密合了的唇瓣之間。

不再有說話聲的空間裡,只剩下噴泉的水流聲襯托著靜謐。

朦朧的水幕映出了交疊的模糊身影。

 

 

 

 

 

 

 

 

「…不怎麼擅長接吻的樣子呢,偵探先生。」

帶著些依戀不捨的結束了這突如其來的一吻,

垂眼、望進了布朗寧那雙滿是錯愕神色的茶色眼眸,

梅倫勾起了愉悅的笑容,調侃般的輕聲開口。

「你……」

應該要說些什麼的。

然而此刻一片空白的腦子裡、似乎就只剩下混亂的思緒,所有該有的語句辭彙文法全都不知道遺落到了何處,

反而是因為方才的吻而殘留在口中的、屬於魔術師的溫度與氣息,卻是那麼清晰的被感覺著--

帶著點自暴自棄的,布朗寧抬手、恨恨的用袖口抹了下自己被吻過了的唇,

卻是抹去不了臉上那即使在夜色的隱蔽之下、也依舊明顯的泛紅。

「那麼、時候不早了,我似乎也該告辭了。」

雖然要就這麼道別有些可惜--尤其此刻他面前的偵探先生臉上的神情是那樣的令人覺得可愛--

但夜幕已然開始有些稀薄,夜晚的時光似乎已到尾聲,

身為在其中工作的工作人員,他還得回去幫屬於夜晚流麗生活的一部份的賭場做好它在白晝裡的偽裝--簡單的說、就是要回去幫忙打烊啦。

「後會有期了,我親愛的--布朗寧先生。」

最後一次的伸手、拉起了布朗寧垂放在身側的手,在那白皙的手背上極盡優雅之能事的印下了一吻,

留下了像是再會的約定般的語句後,

梅倫單手放了在胸前、執事般的向仍有些發愣著的布朗寧彎身行了個禮,

這才轉過身、往賭場的方向走了過去,

離去時還不忘向布朗寧輕輕晃了下拈在指間的那張紙牌。

「…嘖、……」

幾乎是等到梅倫那襲棕色燕尾服的身影消失在從賭場建築物透出的絢麗燈光裡,

布朗寧才終於回神似的、收回了望向魔術師離去的方向的視線,

「可以的話、不要再碰面了……」

小聲的、自言自語般的嘀咕著,

布朗寧再次抬起手想拭抹似乎還殘留有屬於那魔術師的溫度的雙唇,

卻不知不覺的停下了動作,僅僅讓指尖輕輕的點上了下唇。

臉上、稍微退去了些的微紅又深了些許。

自己、根本是被那個詐欺師用華麗的魔術給矇騙了吧。

結果那個被他說成是見面禮的皮袋沒能還給他不算、還被莫名其妙的吻了下,

這到底算是一場銀貨兩訖的交易、還是自己賠了夫人又折兵?

「真是的……」

無奈的沈沈嘆了口氣,布朗寧向前傾身、打算從坐著的噴泉池邊起身離去,

而就在這個瞬間、某個卡片般的東西就這麼從布朗寧靛色風衣下的背心胸前口袋裡滑了出來,順著衣服掉落到了大理石的地板上。

「……?」

彎身、撿起了那從自己的衣服裡掉落出來的物件,

一張看上去竟是那麼眼熟的紙牌。

『怎麼、又是黑桃ACE嗎?』

扯起了一抹淡淡的苦笑,布朗寧正準備將手中的紙牌翻過面,

卻突然想起了那魔術師在離去時、拈在指間向自己輕晃著的紙牌。

黑桃ACE。

『那麼、這張該是紅心的皇后?』

如此猜想著,布朗寧翻過了指間的紙牌,

然後、茶色的雙眸因為猜想落空的訝異而微微睜大了些。

 

 

 

 

 

 

 

 

那是一張紅心的ACE。

 

 

 

 

 

 

 

 

 

彷彿聽見了那魔術師低低的輕笑聲。

用神祕的魔術手法將這張紅心ACE放入了自己胸前的口袋之前,說不定還別有用意的在那牌面上輕吻了一下。

『還喜歡嗎?專為你表演的這場魔術。』

「什麼魔術師…明明就是個詐欺師。」

不滿般的低語著,

布朗寧原想隨手將手中捏著的紅心ACE塞進風衣口袋裡,

最後卻是微頓了下,然後輕輕將紙牌收回了胸前貼心的口袋中。

 

 

 

 

 

 

 

 

 

是否發現了呢?留了在你心口上的餞別禮。

站了在賭場的落地窗前、一雙翡翠綠色的眼眸凝視著面前即將轉為拂曉的夜色,

心不在焉的想著,梅倫抬起手、帶著笑意的唇在指間拈著的那張黑桃ACE上輕吻了下。

「那可是我誠摯的心意啊,還請好好的將它留在你的心口上呢,親愛的偵探先生。」

 

 

 

 

 

 

 

 

 

如果今晚的一切在你眼中都只是一場詐欺師所表演的魔術,

那只有那張你心口上的紅心ACE,是介於詐欺與魔術間的「真實」。

 

 

 

 

 

 

 

 

 

歡迎光臨魔術師的表演,即將上演的、是一場由詐欺師精心準備的賭局,

賭注是我的真心,試圖贏走的、是你的愛情。

為您揭幕的是既是魔術師、也是詐欺師的我,梅倫--

您準備好觀賞與參與這場賭局了嗎?偵探先生。

 

 

-THE END-

 

 

 

 

後記:

明明只是個突發、明明就只是個突發。

為什麼又這麼牽拖變成了這麼長一篇,我明明就只是想寫梅倫找藉口強吻偷親偵探而已。

不過、當然啦,裡面的撲克牌都是有它的意義在的,有興趣的人可以猜猜看,應該頗好猜w

然後詐欺師原來是日文轉來的辭彙呢,真是有趣。

標題「Magician? or swindler.」就是「魔術師?或者詐欺師。」

那大概就是這樣,有點像是我心目中私設的、梅倫和布朗第一次見面的一篇作品。

本來只是心血來潮想幫點忙、卻因此對偵探先生一見鍾情的詐欺師先生。

就希望看到這篇的您會喜歡囉w

以上。

 

西軍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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